《燕》Ch.15

**15（終章）

直到身歷其境後我才明白，現實生活所發生的困頓，似乎遠比電影劇情或小說情節更容易度過，無論關卡看起來如何艱鉅，只要眼睛堅定地望著前方，日子便會無聲無息的、繼續過下去。

偶爾和江婷外出逛街或用餐時，看著她低頭檢視手機，難免會想她是否正在與其他男人通訊，通訊的內容是否為不堪入目的文字？晚上親熱時，那些淫靡的畫面總是不受控制湧上我的腦門，我刻意用了些過去未曾嘗試過的體位，江婷並未抗拒、也未特別興奮，僅僅就像過往那樣，溫柔地迎合著我。

可以較晚出門上班的日子，或是江婷因為教師檢驗、課後輔導、提前備課而加班的日子，我會拿出那張白底黑字的DVD光碟，坐在電視機前面觀賞、自慰、直至射精。

夜晚，我不再總是與女友同床共眠一起入睡，有時候我會跟她說今天想要寫稿，而夜深人靜的時刻有助於思考，要她累的話先睡。一開始，她會強忍著睡意坐在床上看書等我，然而隨著我就寢時間越來越推遲，如今我倆的作息時間已略有不同。

「…建設公司董事長的花邊風波，近期已經漸漸平息…在董事長的宅邸外，原本守候的大批記者紛紛撤離…」收音機的廣播，用微小的音量放送著，我將之轉到最小最小，直到旋鈕咔了一聲表示關機。

在書房寫作的我，故事總是光怪陸離、背離常理，我將報章雜誌上的新聞剪下，作為靈感素材，日常生活中發生的種種，時常遠比憑空想像的情節更加錯綜複雜、更加耐人尋味。

雖然大多時候的確是寫作，但有時候我會什麼都不做，坐在書房的椅子上，看著天花板的燈光，只是為了逃避進入臥室的機會。

今晚亦然。

進到浴室刷牙時，我看見江婷的手機就放在洗手台上。我隨手將之收到睡褲口袋裡。

把牙刷掛回牆壁上的塑膠鉤子，關上水龍頭、走出浴室門，透過房間門縫確認江婷已經熟睡之後，我再悄悄打開書房的燈。

走進書房，我從書桌抽屜拿出一個小小的絨布方盒，搖了搖，確定那個東西還在裡頭，又將之放了回去。

始終，我沒有忘記對江婷許下的承諾，沒有忘記自己對自己的承諾。儘管歷經波折、受到了巨大而艱難的考驗。一年前、一年後，我的夢想依舊。

此時，褲子口袋裡的智慧型手機震動了一下，我好奇將手機拿出查看，原來是不小心按到了語音輸入，語音輸入取消後，手機的鎖定畫面顯示著我倆的合照。

照片中的我們都穿著音樂祭的黃色短袖制服，我肩上掛著黃色毛巾、手拿著喝到一半的礦泉水，坐在花圃邊上看起來呆頭呆腦的，而漂亮的江婷站在我身旁，撐著那塊「音樂祭請往此」的大牌子，對著拍照者歪頭微笑。

我看著這張照片，所有的情感一瞬間全部湧上、排山倒海而來，將我淹沒。

再也無法等下去了。

一週後，共同的假日早晨，我求婚了。睡眼惺忪、一頭捲髮亂糟糟的江婷，一邊刷著牙、一邊仍考慮著是否睡回籠覺，我打開浴室門，從背後環抱了她。她依然這麼清瘦，我的手臂要如此的往內靠攏才能確實圈住她的腰，我看著那對雙肩上的燕子，低頭親吻它們。

「嫁給我吧。」我說。

「好。不過沒有人在這種時候求婚的吧？」女友刷著牙，嘴裡滿是牙膏泡沫，撫摸著我抱住她的雙手。

「只有我吧。」我說，手裡拿出那個放了兩年的、小小的方形絨布盒，盒子啪地打開，裡頭放著一枚鑲上小小鑽石的銀白色求婚戒指。

江婷雙眼睜大，透過鏡子回望著我，我用茶杯裝水，讓她漱口，接著擁抱她、認真地親吻著她。

隨後，我們脫光了彼此的衣物，激烈的索求著對方。我們從浴室開始，一發不可收拾，接著是客廳、廚房、書房，最後回到臥室。自從看過那張DVD之後，這是久違的與江婷在臥室的床上做愛。我埋首衝刺，江婷擁抱著我，我們吸嗅著對方、任由汗水與唾液在彼此臉上、胸上、頸子上逗留。

我挺進著，腦中閃過了一個念頭，那個聲音跟我說，在這裡把記憶洗刷掉吧，即使他們曾經在這張床上做過那些不堪入目的事，如今我可以把那樣的氣息給洗刷掉了，從今以後，江婷會永遠留在我的人生裡頭，陪伴我、與我同行。

「婷…已經要…」挺進中，我低聲說。

「嗯、嗯嗯…」江婷回應我。

擁抱著我最心愛的女孩，我將所有的一切射進包覆著我陰莖的保險套之中。

「婷，我真的好愛妳。」我把額頭靠在江婷肩上，氣喘吁吁的對她說，不知為何，我漸漸哭了起來。

在我懷裡，江婷露出了美麗笑容，接著也紅了眼匡。

**（後記）

「那個是…鳥巢嗎？」

「嗯，是燕子的巢唷。」

「燕子啊。」

「對呀，你真的很笨耶。快點進去拿啦。」

在江婷的催促之下，我走進手機維修行，向櫃檯報上了維修單號，取回壞掉的手機殘骸。

「有修好嗎？」江婷看我走出門外，著急的問。

「好像沒救了。不過也沒收錢。」我說。

「啊…這樣啊…那也沒辦法了…」江婷若有所思的說，有些失落。

「別難過了，再買一支新手機吧。」我說。

「嗯！」江婷恢復笑容，點了點頭。

上個月，江婷結束了在異地的教師研習回家時，說她的手機泡水壞掉了，我調侃她是否掉進馬桶裡，她紅著臉露出生悶氣的表情說才不是，要我幫她把手機送修。過了將近一個月，店家才打電話來說可以將手機領回。

「掉到溫泉裡很難修啊。不過還是救回來了。」店員拿出手機，向我解釋著。

「溫、溫泉？」我滿腹疑惑，接過手機端詳著。

「是啊，下次還是小心點吧。刷卡嗎？」店員問。

「刷卡。」我回答，從皮夾中拿出信用卡交給店員。

這是我第一次對江婷說謊。無論是交往期間，或是結婚後，我從未對江婷說過謊。但是這次，我真的很想知道，為什麼手機會平白無故掉入溫泉裡頭？教師研習去了溫泉旅館嗎？

江婷煮晚餐時，我在反鎖的書房裡拿出修復過後、看起來閃閃發光的智慧型手機。手機的鎖定畫面，仍是我倆在音樂祭的那張合照。

解開手機，密碼是那年音樂祭舉辦的日期。相簿的最上方，顯示著幾個影片檔，影片檔下方註解著是他人傳送來的影片，傳送者寫著「訓導主任」。

緩慢的，我用顫抖的手指點下影片。

溫泉旅館內，冒著白煙的溫泉池旁，一對男女正享受著魚水之歡。

白皙清瘦的女人，躺在地板上緊緊擁抱著壓在她身上、下體猛力挺進的男人，女人的雙腿交纏在男人後腰上，緊密扣住。

「喂喂，我說連續假期丟著男友不管…不對、現在是老公了吧？連續假期丟著老公不管，跑來跟其他人泡溫泉做愛，也太淫亂了吧？」訓導主任邊挺進著邊問。

「可、可是…主任的大肉棒…好爽…」江婷嬌嗔著。

「都有老公的人了，還說這種話對嗎？」主任質問。

「只、只有主任的大肉棒…能夠碰到…人家的最裡面啊…」江婷承受著肥壯男人的撞擊，誠實的說。

「是嗎？…只要可以這樣、老公也不管了？」訓導主任幾個大深插之後，忽然停滯不動。

「啊…啊噢…」江婷發出舒服的色情呻吟聲。

「嗯？」主任質疑的哼了一聲。

「…不、不管了…」江婷求饒的說。

「喔？」主任並不作出太大的動作，只是恣意讓肉棒在江婷腔內顫動。

「不、不管了…只、只要可以被主任的…大肉棒幹…就好…」我的女友，不，我的新婚妻子，對著陌生的男人這樣說著。

「真是不知羞恥啊，不過這樣碰到最裡面很爽對吧？」主任似乎心滿意足，又開始擺動腰臀。

「好爽…這樣被大、大肉棒…碰到那邊好爽噢…」江婷說。

「你老公真是可憐啊。雞雞小可不是錯呀。」訓導主任嘆了口氣，然而下半身沒有停止動作。

「……可是他的小雞雞又、又碰不到人家最裡面啊…」江婷在男人懷抱裡說。

手機前，我吞了口口水。

訓導主任又開始一波一波暢快的大深插，江婷不再說話，而是緊緊摟著眼前能夠用大肉棒探入她那最敏感深處的男人，悶哼著。

下一段影片。

溫泉旅館的房間內，江婷背對鏡頭、專注的騎在男人粗肥健壯、昂首挺立的肉棒上，交合之處發出了啪啪啪的撞擊聲響。江婷那光滑的背上泛著滿身大汗的水光，嬌嫩的肌膚顯得更加白皙了。

「手機響了，不要緊嗎？」躺著的男人懶洋洋的問。

「等、等一下就接…」江婷回答，綁起的馬尾甩動著。

「是因為現在正爽嗎？」訓導主任又問。

「嗯、嗯嗯…現在…正、正在爽…」江婷誠實回應。

「怎樣爽？」主任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。

「被…被主任的…大肉棒…幹得正爽…」江婷說。

下一段影片。

溫泉池邊，江婷扶著裝飾用的巨大石頭，被從後面撞擊抽插著。

「嗯？嗯嗯？沒什麼事…訊號不太好…」我的新婚妻子將手機靠在耳邊、與我通話著，我終於明白，原來就連我正透過電話對她噓寒問暖的時候…就連這種時候，她也還是被別的男人不間斷使用著。

「明天就可以回去了，教師研習好無聊…」江婷對著電話說。

訓導主任用雙手扶著江婷的腰，同時將拇指放上了她那對性感的腰窩，他在每一次的抽送中都稍微將方向往地板方向下壓，使得龜頭能夠確實的摩擦到陰道壁內的某個點。

真是淫靡的教師研習。

「啊…」體內某個敏感又酥麻的地方被巨根不停刮搔，江婷忍不住呼喊出聲。

錄像中，只見主任嘴角上揚，露出得意的表情。

「沒事…啦…剛才差點跌下樓梯而、而已…」江婷似乎就要忍不住快感，但又勉強繼續說著電話。

「嗯…我也想你…再、再見…噢噢噢咿咿咿嗯嗯嗯……」我的妻子還未說完，訓導主任便在一個滿滿的插入後，一口氣把陽具乾淨俐落的從江婷不停收縮的陰道裡抽出，江婷那原本緊緊夾著粗壯肉棒的淫亂肉壁再也受不了刺激，從雙腿之間流洩出了清澈的液體、落到木頭地板上、發出稀哩嘩拉的水聲。同時，噗通一聲，手機自江婷手掌滑落，掉進溫泉池底。

「啊。手機掉了。」主任提醒。

江婷根本無暇顧及落入池中的手機，雙手攀在石頭上、顫抖著跪倒在木質地板上。

訓導主任蹲下，伸出手摸了摸江婷汗濕的頭頂、像是在嘉獎她一般，而主任的胯下之間、黝黑粗長的無套肉棒仍雄赳赳氣昂昂挺立著。

我的新婚妻子背部著地、緩緩躺下，她修長白皙的雙腿掛在男人的腰間、腳尖輕輕撩搔著男人黝黑的肌膚。

「繼續嗎？」主任看著眼前女人的行為舉止，嘴角不自覺揚起。

「…嗯。」江婷回答。

「這幾天似乎是危險期呢，沒有關係嗎？」訓導主任雙手撐地，一邊提醒、一邊將巨根對準前方的濕潤無毛小穴。

「…沒、沒關係。」江婷用一邊手肘撐著地板、另一手的指背輕輕靠在嘴唇上，像是猶豫過後、接著下了決心一般。

主任露出了肯定的笑容，雙膝跪在地上，一手抓著江婷一邊的大腿、一手扶著自己的肉棒，毫不客氣的用龜頭撐開泛著水光的粉嫩陰唇、擺動腰間、直直地挺進到底。

「嗯嗯嗯…」江婷的腳趾用力彎曲起來，隨後將小腿溫柔的纏上男人厚實的腰間，雙腳的腳板彼此輕輕扣住。

「爽嗎？」主任開始來回抽送，明知故問。

「爽…主任的…大肉棒……最爽了…」江婷誠實回答，伸出纖細白皙的手臂，環繞在男人後頸上。

「老公沒有讓妳爽嗎？」男人故意問。

「沒、沒有…」江婷這麼回答。

「真心淫蕩啊…不知檢點的江老師…在連續假期跟別的男人用這種姿勢…」訓導主任滿意的抽送著，肉與肉撞擊著發出啪啪聲響。

「…受孕的姿勢。」江婷伸出舌頭，索求著。

「嘿嘿…真是太淫亂了…」訓導主任咧嘴而笑，輕輕含住了她的舌尖。

我放下手機，坐在書桌前說不出任何話，腦中一片空白。

片刻，把手機收進書桌抽屜後，我安靜地走出書房。料理台前，江婷仍忙碌著把碗盤一字排開，準備倒入即將完成的熱騰騰晚餐。

我欣賞了一陣她溫柔賢淑的模樣，轉過身悄悄打開臥室門，坐到床緣上，腦裡浮現了三天前，我在家中浴室把江婷抱了起來，兩個人在又濕又滑的地板上轉圈圈，差點沒摔個狗吃屎的幽默景象。

回過神來，我伸出左手，從床頭櫃拿起了當時江婷抓在手上的那根扁平長條狀物體。

白綠配色的驗孕棒上，小小的方形窗口裡，顯示著兩條紅色的細線。

（《燕》，完結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