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燕》Ch.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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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我很早就到公司，與我的新組員一一認識。與組員們開完早會後，我收到了公司內部寄來的電子郵件，來自負責審核合約的相關部門。

信件上說明著合約審核無法通過，因為申請者的帳務資料有疑慮。

「請問這份合約的申請者有何疑慮？」我播了內部電話，質問承辦人員。

「根據顯示資料，申請者有負債以及信用問題…」承辦人員緩慢說著。

「負債？信用問題？」我不解地大聲質問，新組員們轉過頭來看我，面面相覷。

「簡單來說，申請者在銀行的信用破產，是個卡奴…」承辦人員簡明扼要地說。

「可否提供相關資料？」我問。

「基於個人隱私沒辦法提供給你，不過如果你想看…倒是可以過來我的電腦看…」承辦人員似乎察覺我的異樣，謹慎地對我說。

我掛上電話，絲毫無法理解方才承辦人員的語意。

因為這是江婷的合約。

「真的讓我當第一個用這支鋼筆簽名的客戶嗎？」江婷拿著鋼筆，靠在我身上，咯咯笑著。

「謝謝妳。」我親吻著她的側臉，摸著她的捲髮，她抬起下巴與我接吻。

江婷的銀行帳戶信用破產？我的女友現在是處於負債狀態，因此無法申辦這次的壽險？當時的我，仍堅信其中肯定是承辦人員出錯，或是電腦系統故障。

「不好意思，請問…負債大概是多少？」我再次拿起電話，詢問了承辦人員。

承辦人員說了數字，在電話前的我久久無法說話。

「…被客戶騙是常有的事，總之你還是不要太執著。」承辦人員安慰我。

搭大眾交通工具回到租屋處的路上，我一直在揣摩著如何與江婷談論此事的心情，同時，我心底有個聲音不斷地反問著、質疑著。

這是欺騙嗎？

當我走出站的時候，一個人從後頭叫了我的名字，並追了上來。

「余哥？」我轉頭，身形高大的余哥快步跑向我，上氣不接下氣的搭上我肩膀。

「我想了很久，覺得還是跟你說一下比較好。」余哥氣喘吁吁地說。

「說什麼？」我不解地問。

「我想了一整個晚上，後來去要了證據，總覺得還是要讓你知道。」余哥說，但是不敢直視我。

我轉過來面對他，仍不知他所謂何事。

「我跟你說，但是你不要誤會，我只是覺得…你是個很認真的年輕人，有些事情你還是早點了解…」余哥仍然在大口吸氣，並且顯得有些語無倫次。

「…有個客戶，我的一個客戶，某企業主管，他上個月跟我炫耀過，說他找了一個很漂亮的援交妹，還給我看他錄的影片…」余哥大口吐氣，並打算一口氣說完。

在我來得及反應之前，他就自顧自說了下去。

「…我本來不確定，但是今天又跟他討了影片，總之，我是要跟你說，他說的就是你昨天手機照片拍的女生…你還是趕快分手、不要被騙…」余哥說。

我不確定他後續是否還有其他話未說完，但我掄起拳頭便往他的臉頰砸過去，接著是左拳，然後抬起腳踹了他的肚子。余哥跌坐在地上，西裝外套上印著我鞋底的刻紋，四周經過的人驚嚇的退開，甚至有些人在原地呆立不動。

「你說什麼東西呀！」我對著地板上的余哥怒吼道。

余哥伸出左手護住自己的頭，右手抓著公事包往後爬。

「你再說一次…我…」我又掄起拳頭，渾身發抖。

「你不要不知好歹！我只是要跟你說自己小心一點！總之影片我發給你了！」余哥說完，起身轉身就逃。

忘了自己在原地站了多久，當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在租屋處的客廳沙發上坐著。我拿起手機，亮起的螢幕上顯示著余哥發送了一則影片給我。

我顫抖著點選畫面上的三角形圖案。

影片開始播放。